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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直觉得自己劫后余生了,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愧对傅南晰。

矛盾之下,他启唇道:“没甚么可对不住的。”

“‘知秋’,你出去罢,我想歇息了。”傅南晰阖上了双目。

年知夏蹑手蹑脚地往书房去了,书房里塞满了傅北时买的书籍、字画。

他突然想起傅北时建议他写书、作诗,开女学。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一时间,满脑子皆是傅北时。

那厢,傅北时回了自己的房间去,背靠着房门,褪下了自己的下裳。

他鲜少做这等事,竟是由于见得“年知秋”为兄长穿亵裤,进而将自己臆想成了兄长而自持不能。

他与兄长一样从不踏足烟花之地,他被周峭称之为柳下惠,朝臣中有不少人欲要将女儿许配予他,全数被他拒绝了。

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在朝堂上下流传甚广,譬如:他不能人道,他天生残缺。

更有甚者,认为他之所以升迁这般快,是因为在床笫之上伺候好了今上,而今上被他迷得团团转,不允许他娶妻纳妾。

良久,他抿紧了唇瓣,剧烈地颤了颤。

“‘知秋’。”他唤了一声,顿觉自己亵渎了嫂嫂,亦亵渎了兄长。

“对不住。”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心悦于“年知秋”,这心悦药石罔效。

他将自己收拾干净,衣冠楚楚地出了门去,仿佛不久前,做下那等事之人不是他,他依旧是那个被娘亲调侃为该当择日出家的禁欲克己之人。

他朝着嫂嫂与兄长所居的观鹤院瞥了一眼,便徒步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