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已下定了决心,事到临头,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块皮肉俱在抗拒。
她并不想亲吻傅北时, 一点都不想。
纵然傅北时高居京都府尹之位, 纵然傅北时仪表堂堂, 她亦不想亲吻傅北时。
傅北时抿紧了薄唇, 看着年知秋踟蹰着低下首来,突地偏过了首去:“不必了。”
他适才没有兴致亲吻年知秋, 他现下亦不愿意被年知秋亲吻。
年知秋劫后余生, 不及感到庆幸, 紧接着,她赫然闻得傅北时启唇道:“将衣衫褪下。”
“这……”她扯了扯唇角,提醒道,“叔叔,我们正在马车里头,怕是……”
傅北时不耐烦地道:“要劳烦我亲自动手不成?”
年知秋将手覆在了腰带上头,委曲求全地解下了腰带。
这腰带一解下,外衫便散开来了,露出了里面的中衣与里衣。
她脱下了中衣、里衣,又颤抖着手去扯肚兜的系带。
年知秋原本做男装打扮,至此,年知秋已将自己乃是女子一事暴露无遗了。
傅北时心绪平静,瞥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道:“穿上罢。”
年知秋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听得这话,不敢置信地道:“当真?”
“当真,还要我说第二遍么?”傅北时本想与年知秋云雨,临了,却提不起兴致,如同他提不起兴致与年知秋接吻一般。
倘若他眼前之人是年知夏,他早已把持不住了罢?
衣衫齐整的年知夏已足够教他心动神摇了,更何况是衣衫不整的年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