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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或不帮,我自有定论。”傅北时缓和了语气,“怪不得年家四处分喜点,却原来是为了趁机找你,可惜你早已出了京城。其实归宁的两日是你们交换身份最好的机会。”

年知秋坦白地道:“我在逃婚那一日便已出京了,我并非害怕守活寡,我亦不害怕当寡妇,我只是不想嫁予我连面都没有见过之人。若是我心悦于你兄长,哪怕他时日无多,我亦会毅然决然地嫁予他,不管是守活寡,抑或是守死寡,我都甘之如饴。”

傅北时叹息道:“这世道十之八九的女子俱是盲婚哑嫁,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托付了终身,至于是否能与夫婿琴瑟和鸣便得看运气了。”

年知秋愤愤不平地道:“但这于女子何其不公?男子不喜妻子,尚可再纳合意的妾室,将妻子当作摆设便是。妻子若不喜夫婿,却得为夫婿守贞,不能与其他男子有染,否则便是淫妇荡娃,合该浸猪笼。”

傅北时自己亦不喜盲婚哑嫁,能够理解年知秋的想法。

年知秋说这一席话的神态实在是像极了年知夏,这一席话亦像是年知夏会说的。

他十拿九稳地问道:“年知秋,你从小与年知夏一道念书罢?”

年知秋答道:“嗯,我从小与二哥一道念书,我们的先生是爹爹,我坐不住,不爱听讲,而二哥醉心听讲,与我截然不同。”

“果然如此。”傅北时登时爱屋及乌地对年知秋生出了怜惜之情,“年知秋,你且放心罢,我绝不会将你游街、凌迟、车裂。”

年知秋眉开眼笑地道:“叔叔可是说话算话?”

她不懂为何傅北时待她的态度变得温和了,适才的傅北时要是阎罗,眼下的傅北时便是菩萨了。

说话算话?

我明明最喜食言而肥,我连一根小小的冰糖葫芦都一拖再拖,没能买给年知夏。

不对,冰糖葫芦是我对于轻薄了年知夏的补偿。

年知夏又非女子,谈何轻薄?且是年知夏欺骗我在先,年知夏有何资格向我索要补偿?

傅北时气得握紧了拳头。

年知秋见傅北时握了拳头,生怕惧意:这傅北时要揍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