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不住的人委实太多了。
可是他迟早得向家人坦白,据闻孕后期,孕妇浑身上下会水肿,身体会变得笨拙不堪。
就目前的状况判断,他十之八九较寻常女子更为辛苦,他需要家人的帮助,方能顺利地产下孩子,并将孩子抚养长大。
傅北时见年知夏一言不发,提议道:“知夏,要不要我去告诉伯母,你这个月便不回家了,省得她担心?”
“你倒是好心。”年知夏拍开傅北时的脑袋,看着自己右手上的水光,嫌弃地道,“端盆水来。”
傅北时麻利地端了水来,细细地为年知夏洗手。
年知夏满心歉然,暗道:北时哥哥做事细致,以后定是个好父亲,可惜……
傅北时将年知夏的右手清洗干净后,又用锦帕擦拭了。
年知夏盯着傅北时道:“我这个月要回家,是彻底地回家。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镇国侯夫人何时放我走?”
傅北时不答,转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近来办的案子。
年知夏喜欢听傅北时对他说话,但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打断道:“我是问你我何时能回家,不是问你你的案子办得如何了。”
傅北时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自己的案子。
年知夏佯作无可奈何,只能听着。
少时,他腹中翻腾,熟练地拿起放于床头的渣斗,吐了起来。
傅北时抬起左手,欲要轻拍年知夏的背脊,却犹豫不决。
于年知夏而言,他乃是秽物,只会玷污了年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