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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赏着傅北时心急如焚的模样,故意让傅北时将他拉了上来,又再度自尽,以教傅北时尝一尝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

大喜大悲必然印象深刻。

他既自私且卑劣,不愿放完完整整的傅北时与卫明姝百年好合,非要占据一席之地不可。

其三,他得死透了,以免傅北时来寻他,导致他身怀六甲之事暴露。

他求爹爹从城外的乱葬岗中偷了一具骨架子与他差不离的死刑犯的尸体来,为这尸体穿上与自己一样的衣衫,又寻了一尾烈犬来,将这尸体啃得七零八碎。

这出假死自然是有风险的,幸而一切顺利。

一下山,他便坐上马车,漏夜逃走了。

五月初九,他堪堪转醒,却见为他送阳春面来的娘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心下了然:“北时哥哥要与卫将军成亲了罢?”

年母放下阳春面,揉了揉小儿子的发丝,心疼地安慰道:“知夏,别难过。”

“我不难过。”年知夏认为自己并不难过,毕竟他曾亲耳听见闻人铮金口玉言要为傅北时与卫明姝赐婚,或早或晚,这一日总会来。

他甚至还朝着娘亲笑了笑:“北时哥哥何时成亲?”

岂料,他竟是听得娘亲道:“五月二十三,夏至当日。”

“夏至当日……”他顿了顿,笑得更开心了些,“北时哥哥成亲是为了庆祝我的生辰么?当真是一份天大的贺礼。”

话音未及落地,他便被娘亲一把抱住了:“想哭便哭罢。”

他摇了摇首:“我不想哭。”

然而,泪水却是应声夺眶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