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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母深知年知夏的脾性,叹息道:“于你而言,这孩子当真如此重要?”

“远胜我的性命。”年知夏认真地道,“我适才说的话不是在威胁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帮我将这孩子抚养长大,我愿意去死。我患上了断袖之癖,我败坏了年家家风,我勾引了叔叔,我淫乱了婆家,我死不足惜,不过这孩子是无辜的,望你们念在他流着年家血脉的份上,帮我将他抚养长大。”

“说甚么傻话。”年母慈爱地道,“起来罢,娘亲保护你与你的孩子,娘亲的外孙。”

年父震惊地道:“你是疯了不成?”

“我没疯,我好得很。”年母盯着自己的丈夫道,“是你疯了才是,你竟敢叫知夏去死,知夏可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且要不是我们没能保护好知夏,知夏岂会被那喜好孩童的老不死喂下生子药?”

“你……”年父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小儿子珠胎暗结的事实,遂拂袖而去。

年母将小儿子扶了起来,关切地道:“知夏,你今后有何打算?”

年知夏便仔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五月初一,傅南晰生辰当日,年知夏当着傅北时的面,演了一出纵身坠崖。

原因有三:其一,他无缘无故出不了镇国侯府,每回回家,俱有侍卫护送,因而,上护国神寺为傅南晰祈福这一日便是天赐良机。他身无官职,在高官显贵中并不打眼,亦不会有侍卫特意看着他。

但护国神寺各处出口全数有禁卫军把守,他只得另寻出路,而这悬崖便是最佳选择。

傅北时给了他诸多书籍,其中一本地理志提及过这悬崖之下十丈处,其实有一山洞,可容一人进出,且洞口是突出的,另一头直抵山下。由于被厚厚的一层爬山虎遮着,这山洞鲜为人知。以策万全,他央阿兄确认过。

两日前,阿兄便已候在这山洞当中,当日,阿兄在洞口铺好了厚厚的棉絮,并在崖面上钉了粗麻绳,他一伸手便能够到。

其二,为了让傅北时永远记得他。

第一次跳崖,他实际上是能挣脱的,因为他偷偷地藏了一把匕首,只要往傅北时手上多刺几回,傅北时总归是会松手的。

——匕首是以防万一,刺入崖面求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