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凯军大笑:“我最近忙昏了头,忘了。”他说:“你成年了事就好办多了,你看你哪天有空,抽个时间把你在我名下的财产移过去。”
未成年时有很多事不方便,购买房产、车辆,以及大量银行存款,大额理财产品都是借助谢凯军的名义。
脱离谢家经济独立是第一步,这件事很多年前有意识后谢惊寒就在做;他和谢凯军说了几句话后挂了电话,抱着大束粉白玫瑰去了植物人生存中心。
他和顾柔的陪护人员与医师聊了聊,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出来时心情难免沉重,在过道旁坐了会,调整后心情好才敢进病房陪顾柔。
谢惊寒在顾柔病床前坐下,一如既往地给顾柔念了几首诗,然而念几句就走神,他望着病床上顾柔,面容姣好如少女,宁静而沉默。谢惊寒轻轻地将她耳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谢惊寒转身,站了起来,对着门边满头白发却一身西装笔挺老人道:“外公。”
【作者有话说:歌是杨乃文的《离心力》。】
明确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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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安静冷清,满头白发的老人处着拐杖坐在了椅子上。
谢惊寒站在了老人面前,他上一次见老人已经是两年前,他更显老了,谢惊寒看清了他脸上的皱纹和斑,身形有些佝偻,但那股精神气依然在。
跟随老人的助理退出了走廊,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怎么?你妈要死了,舍得回来看看了?”老人的声音浑厚,他的性格不是谢老爷子的强势,但并没有好到哪去,他刻薄又讥讽,尤其是面对谢惊寒。
谢惊寒很聪明地没有说话,保持沉默,他其实能理解面前的老人。站在老人的角度,如果自己从小疼爱到大、天真又聪颖的女儿,因为一个品行不佳的男人和父母断绝关系,婚后饱受折磨而躺在病床上度过余生,妻子因为女儿的偏执而心痛病逝,那他恐怕对女儿生下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谢惊寒其实已经做好了经历一场不愉快谈话的准备的。
但可能是因为女儿情况的恶化,老人难得没有出言讽刺,他抬头看着面前的alha,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记忆中那个会软软地喊“外公”的男孩好像已经在他记忆里消失。老人手撑着拐杖,浑浊又严肃的眼睛终于从谢惊寒身上移开,他说:“你成年了?”
谢惊寒嗯了声。
“以后有什么打算?”
“参加高考。”谢惊寒实话实话,往后的变数太多,他目前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在尽力争取。
老人看了他一眼,沉思半响,语气缓慢道:“你妈最多还有半年,她的财产一直在有人打理,她走后,都会归在你的名下。”
谢惊寒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没想到老人会这么说。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老人站了起来,走廊尽头的助理连忙走到面前扶着他,老人看着比他还高的外孙,声音低了下来:“她也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谢惊寒从疗养院出来后回了谢家老宅。
谢家老宅位于天香园,谢老爷子行伍出身,退伍后下海经商,入赘当时昂风制药的陈家,短短五十年,便将昂风制药发展成健康事业领域的领头企业,昂风的总部位于f国,也是最近这二十年,老爷子凭借当初在行伍中的关系,渐渐将重心移回了国内。天香园的地界并不繁华,风格古朴厚重,然而住在这的背后几乎都有一张通天的关系网,和政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