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寒鼻尖一酸,眼眶突然就发热,他闭了闭眼,将冲上来的涩意压下去,两人紧紧抱着,彼此的信息素释放缠缠绵绵。心跳逐渐统一了节拍。
沈放埋在谢惊寒怀里,眷念地闻他脖子上那股浅淡的酒味,说:“你还能考医科大吗?”
谢惊寒抽了张纸巾,低下头给怀里的沈放擦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稳定:“我考完高考,就回去f国申请大学。”
沈放“唔”声,却没在说话了,谢惊寒对医科大的执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知道放弃这个目标,对谢惊寒有多难过,可是难过并无用处,它什么也改变不了。
沈放居然笑了下,说:“那还可以待半年。”
谢惊寒也笑,低下头,在他眼睛上落了一吻。
窗外的雪在静静地飘落,两人只是拥抱着,半响后沈放蹭了蹭谢惊寒的脸,说:“你弹钢琴给我听。”
摆在书房的钢琴已经有半年没弹过,谢惊寒试了试,音还是准的,他看了眼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的沈放,略微沉思,指尖跳跃,琴声倾泻而出。
沈放下巴搭膝盖上,问这是什么曲子。
“rry+christas+rwrence”谢惊寒声音非常温柔,温柔到怕吓到沈放似的,他说:“圣诞快乐,小乖。”
晚上十点,谢惊寒不顾沈放反对,一如既往地将沈放送回了家,在熟悉的小区门口,谢惊寒略微低头,让沈放将围巾给他围上;沈放笑着说:“明天还能见面吗?”
谢惊寒说能。
沈放将围巾放进了谢惊寒的羽绒服外套里,说:“那就明天再说祝福。”
可惜那句生日快乐还是没有能够亲口说出口。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谢凯山自杀,留下了遗嘱,谢惊寒是唯一继承人。
留给谢惊寒的,还有将近9000万的处罚金以及142亿的赔款。
沈放的生日快乐,最终只能通过网络发送。
谢惊寒却没在回复了。
昂风最新的发布会,谢惊寒被推到公众面前,他一身黑西装,面对所有记者的长枪短炮和刻薄尖锐的提问,声音平和,面容波澜不惊。沈放在电视外看他,手机响个不停,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向他打听谢惊寒,沈放将手机静音,他只觉得,电视上谢惊寒的神情很陌生。
段嘉在睡前敲响了沈放的房门。
他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沈放的床头柜上,坐在沈放床边,说:“要聊聊吗?”
沈放盘腿坐在了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段嘉摸了摸他的头,说:“小乖,和谢惊寒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快乐吗?”
沈放扣着手指头,红着眼睛看向了段嘉。
段嘉叹了口气,他走进沈放,将他抱紧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