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还想活命,就充耳不闻,做个八十家翁吗?”黎望轻嗤一笑,“你当我是什么人,又当你父亲是什么人?”

“你——”

“再说你手上已经沾染了人命,小生哪敢让你施针,保不准一针下去,杀人灭口,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觉得你是我,会答应吗?”

叶云忽然跪了下来,他又开始求叶青士,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求亲爹的,叶青士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替其收尾,现在想来,或许是他早就做错了,才酿成如今这般苦果。

叶绍裘方才已经被吓傻了,他这会儿仍旧傻愣愣地坐在瓷瓶碎片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过往一切的心酸往事都哭出来一样。

“云娘!我要云娘!是爹抢走了云娘!你把云娘还给我,是你抢走了云娘!”

叶绍裘嘴里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就是云娘,黎望并不傻,他联系到当初章云娘去开封府敲登闻鼓时小产那高兴模样,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那流掉的孩子,不会是……叶家血脉吧?

黎望看向叶云的眼神,已经愈发像看个畜生,亦或者是说其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于是他听到自己镇定的声音响起:“叶云,你收留章家人,其实是看中了那章云娘的美色,对吧?”

“你胡说什么!”

“我胡没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黎望说完,看了一眼叶老先生,才道,“当初章云娘来开封击鼓鸣冤,小生不才刚好在现场,你猜怎么着?她因为舟车赶路,竟是当场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