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婉拒了黎母每日陪同的建议,开始了日日往返叶家的治病行程。

等第一阶段的药浴完毕,日子也进入了腊月。

“母亲,近日可有大哥的来信?不是说腊月里定会抵京吗,这天气再冷下去,汴京城恐是要下雪了。”

黎母望着外头阴沉沉的天,脸上也有些担忧:“没有,派去码头路口的人都没见到希声,按理说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这个时间早该到了。”

黎望之所以大老远从江南跑到汴京城,为的就是替大堂哥黎錞送考,谁知道他都郑州汴京打个来回了,大堂哥还没入京。这开春三月就要会试了,难不成是路上又碰上什么谈得来的知己好友了?

“你也别太担心,希声性子沉稳,少与人结怨,且他是举子,即便是山盗拦路,至多也就劫个钱财,娘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黎母这话音刚落下,外头就有门房匆匆跑来送信,她一看落款,正是黎錞黎希声。

“是希声的字,瞧你急的,你来拆吧。”

黎望确实有些担心,毕竟大堂哥一介文弱书生,还不爱带护卫,这世道江湖还是挺乱的,他怕的不是山匪盗贼,而是怕大堂哥卷进什么江湖斗争中。

不过等他拆开信一看,这心头担心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信上怎么说?”

黎望将信递给母亲,才道:“原本按照行程,大哥前日就该入京了,只是他途径黄沙县时,遇上了一位投契的朋友,原本不该耽搁的,但大哥听说这位朋友家传医术了得,便想请来与儿子诊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