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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痛恨极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场人间浩劫。

谁造成的?谁是罪魁祸首?

直到这个人拖着被万鬼诅咒的躯壳跪倒在贞观面前,失魂落魄的喊他:“师父。”

贞观看着她一身罪孽,被殄文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附在骨血,刻进神魂,没有一寸地方是干净的。这些全是她背负的罪孽,是冤死的人的命债,更是永不磨灭的诅咒。这辈子,下辈子,恐怕生生世世,她都洗不清了。

那些诅咒像浓墨一样,重重叠叠的覆盖包裹住向盈,令她日日夜夜都备受煎熬,生不如死。

她没有去处,没有后路,她只能来向贞观服软:“师父,我做错了事。”

错得太离谱,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贞观盯着她,眼底充血,一片猩红。

向盈伏地而泣,颤巍巍牵住贞观一截垂坠的袍摆:“师父,您救救我吧,师父,救救我。”

贞观只觉心脏一阵一阵的痉挛:“我救不了你。”

手背上的殄文仿佛要撕开皮肉,狰狞而扭曲的扯动着,向盈紧紧抓住贞观的袍摆,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错了,我求您了,我知道错了,师父,求求您救救我。”

手指触到贞观的瞬间,一个个殄文如同怨愤般泄在他身上,尖啸着,贞观隐约间感同身受的看见那场灭绝人性的灾难,他说:“你已经,没救了。”

他绝望的闭了闭眼:“我早就应该清理门户,也不至于留你到至今,犯下如此伤天害民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