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意见此,也没多留,便也退了出去。

蔡兴贤听了这诗便这样子,想必和他所猜测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北房内只有蔡兴贤一人,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站起来了身,将那副挂着的画取了下来,向酒桌处走去。

他将画放在桌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只留下两个酒杯一壶酒,将其余的东西一扫而下。

他将两个酒杯倒满,抬起头向对面处望去,仿佛对面真的就坐着一个人般。

“笑然,本公有很多话想与你说说。”

第二十九章 相见

“笑然,你总言本公日日板着张脸,做任何事都是俨乎其然,不懂得变通处事亦不圆滑,要本公常笑笑,不要把蔡家上上下下所有重担都压在自己身上。”

蔡兴贤端起桌上的酒杯,碰了碰对面放着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蔡兴贤睫毛很长,曾几何时在他还年少的时候,总有一个女子言笑晏晏的用手指在他睫毛上扫来扫去,还说以一身武功扬名永平城的蔡家三公子长得比女儿郎还娇。

“年年月月岁岁,日日时时刻刻,笑然的话本公都放在心上不曾随时光蹉跎而忘却,就连得知你已不在这世上时,本公都记着你的话是笑的。”他又拎着酒壶倒上了一杯满酒,脸上满上了笑意,温柔和煦,满目柔情。

“地府轮回七七四十九天,转世来到人间又十八年,可本公等了你多少个十八年,笑然你为何还不来见本公?”

蔡兴贤又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像是带着质问的语气又像是带着苦苦哀求的语气,心中闷闷不平,委屈的向对面空无一人的位置说道。

“不来也好,本公如今这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该如何去面对你?”蔡兴贤又突然自嘲的笑道。

他在笑他自己,就连他都看不起他自己现在这副残花败柳的躯壳。

一杯接着一杯,已不在乎是醉或是不醉,大梦一场,已是双个五十,他却还是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