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辱皇命,率我大军在边关与金兵一战中大胜凯旋归京,如今边境安和百姓不再受战乱之忧,经此一战六年光阴似箭,臣甚感身心疲惫,暂无能力替陛下带领明军十二团,辜负陛下对臣的信任实属罪该万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臣欲将十二团兵符交还给陛下,请您看在晚意有功,应允臣停职还乡修养。”

“若是我大明再有外贼来犯,臣依旧会为陛下一马当先,置生死不顾。”

“还乡?”朱昭延轻启嘴角,不咸不淡的说道。随后,他抬起手将汪正手中的兵符拿了起来,在手中细细把玩着说道。“汪正你还有乡吗?”

是啊,他已经没有了,从瑶地被灭族六岁到现在他就一直都在宫中,对从前的回忆甚至都已经模糊,他的家乡就在燕京就在皇宫就在朱昭延这里。

“你们下去,朕有话要对汪厂督说。”朱昭延道。

“是,陛下。”李遽然那双如鹰一般的眸子深深的看向汪晚意,转身与他擦肩而过。

李遽然几人退下后,朱昭延又冷声对殿门外的两个内侍说道。“殿外服侍的人也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有人靠近。”

“喏。”门外传来模糊的应声。

一片寂静之后,朱昭延走向汪晚意身前的桌案处坐下,端正着身体,凤眼一开一合间凉薄的看向汪晚意。

“六年不见,朕对晚意你很是挂念。”

这十三个字诉说着思念,但前提却是在忽略掉语气中的冰冷后。

“臣对陛下的思念亦是。”汪晚意道。

“朕知道汪正你在外面。”

“为帝王者,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

朱昭延骨子里自带出一种矜贵之气,纵然容色精致,举手投足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傲气与威仪却让人不敢直视,令人看不出喜怒。

这身官服和冕服,又将他们隔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