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塌,岂容他人鼾睡……朕这榻太小,怕是容不下汪督你。”

朱昭延抬起头,凝视着汪晚意的目光说道。

“陛下在这六年时间里将朝中臣的势力连根拔出,在臣身边屈尊纡贵,委实是太过高看于臣。”

“臣能有今日全是陛下所赐,若是陛下忌惮于臣,大可不必虚与委蛇,陛下如何赐恩便如何收回,晚意都没有任何怨言,晚意并不是拿不起放不下之人。”

汪晚意顿了顿,又再次开口道。“陛下臣能问你三个问题吗?”

朱昭延一愣,随后轻扬起嘴角,端起桌案上茶盏到嘴边道。“问。”

“陛下,冠冕对您还是从前那般沉重的吗?”汪晚意问道。

朱昭延:“晚意所言,欲坐其位,必承其重。”

汪晚意:“陛下,这顶冠冕,您戴的很稳。”

“第二个问题,陛下,您当真迎娶李遽然的胞妹为后,纳金国和亲而来的公主为妃吗?”

“当真。”

朱昭延垂下手臂,放在腿上,宽阔的袖子盖住他曲在手心的手指。

“最后一个问题,您……对臣所有的情意可曾有半分是真?”

半晌,朱昭延放下手中额茶盏,那双凉薄的黑眸又抬头看向汪晚意,开口道。

“从始至终都是利用,你满意了吗?”

“原来如此。”汪晚意凄笑着点了点头,苦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