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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雁沾湿帕子再拧干,她心里急躁,对着自己也毫不留情,乳酪一样的肌肤被擦得通红。

忽而,她动作一顿,指尖缓缓摸上小腹。

先前看话本子时她就知道,谭娘子征战多年,往往身先士卒,身上挂彩那是常有的事。话本子上说她受过许多伤,澹台雁也悄悄看过,身上确实有着细细的疤痕在。

澹台雁自小就生得肤白,有些什么小伤也很难留疤,没过几日就好了,顶多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可小腹上这道四、五寸长的伤痕却是深褐色,经历数年难消,可见当初伤得多深、多重。

纤长的指尖在那上头搓了搓,这伤处和方才梦里受伤时的位置是一样的。

这可巧了。方才梦里深刻刺骨的疼痛好像还在身上,澹台雁打了个寒噤,没再多想,连忙套上衣服走出去,还不忘将那些脏衣服另外包起来带走。

澹台雁打定主意要毁尸灭迹,这些沾血的衣服,她明日是一定要找个地方悄悄烧掉的。

褚霖当真说话算话,待澹台雁从净室中出来,床上的被褥已经全换成新的了。换下来的那些也没让人带走,只另外找了个铜盆团在里头,想来也是准备烧掉。

这么会儿功夫,褚霖连寝衣都换下来了。外头天还没亮,他改换了一身皮弁服,脸上已经不见倦色。

节假已过,褚霖自然是要如常上朝。

澹台雁有些赧然,她又害他没睡好觉。

“阿雁快上床歇着,盖着被子,千万别再着凉。”褚霖见她一直杵在边上不动,身上的寝衣轻薄不挡风,不由分说地上前抱住她。

“……陛下?”

腰肢被人搂住,膝弯也被人扣住,澹台雁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就已经被轻飘飘地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