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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晋国公府别苑时,澹台雁心中便隐隐疑惑——谋国大事并非一人一日功,其中干系牵连甚广,若不是有十足信心确定澹台雁一定会站在母家一边,澹台阔秋不要说要求她盗取虎符了,他压根儿就不该提起此事。

澹台雁已是大衍皇后,是天下一等一尊贵的女人,位尊已极。如若事成,澹台雁了不得就是个公主或者长公主,日后身家性命都要依托父亲和异母幼弟;如若事败,不要说全族倾覆就在眼前,澹台雁更会背负千古骂名。

她根本没有必要造反,也没有理由造反。

除非她这个皇后当不长久,除非……除非她生育有碍,无法绵延后嗣。

可是,这是她的伤啊!曾经她最相信的亲人,最崇拜敬爱的父亲,竟以此作为可供利用的助益,为自己的大业增添筹码!

曾经教她认字、抱她骑马的父亲面容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则是权欲熏心,野心勃勃的晋国公。

澹台雁的呼吸变得急促,一下比一下更重,但胸肺好像被身上重重衣带勒紧了,饶是她如此用力地喘气,却仍如身陷池底一般窒息。

苍白的面色泛出不正常的嫣红,胸腹越来越憋闷,澹台雁脑中一阵晕眩,趴在榻边干呕起来,然而这几日她少食寡欲,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娘娘!”孟海连忙拉过铜盆垫着,轻轻给她拍着背顺气,“娘娘这是怎么了?来人……”

澹台雁拉住她:“不必唤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