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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疑惑,牵扯出更多可疑之处来,许松蓝环视一圈,屋内燃了几个炭盆,连她都觉得热,怎么澹台雁的手还是如此冰凉。

且凑近了看,澹台雁眼下的乌青如此明显,还有她身后那未经整理的床榻……

许松蓝忽而一怔,澹台雁分明就是生了什么病症,强撑着才来同她说话的。

她知道,这些年来艰难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韦氏祸乱在前,澹台雁这个皇后当的本就如履薄冰,澹台阔秋身为外戚却不肯退让避嫌,反而仗着先前的军功联络党羽,擅专弄权,臣子势大,便是对皇帝不利,父亲和丈夫立场不一,澹台雁夹在中间,只有比她更苦的。

可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连管家大权都掌控不了,又因尊严和一时意气困守京城,不肯再同澹台阔秋和解,连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能帮到澹台雁呢?

如今,甚至还要劳烦病中的女儿为她伤脑筋……

她这个当母亲的,实在是无用至极。

“我方才才洗了手,没来得及烤火呢,瞧我,又贪凉了。”澹台雁下意识缩回了手,这举动让许松蓝又是一怔。

“冬日里需多保养,身边的人也该仔细着才是。”原先要说的也不敢说了,许松蓝心乱如麻,只得牵出一个笑来,“娘娘也不必担忧我,不过是午下在家里发了个噩梦,惦记着娘娘,这才来得着急些,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我一个妇人心思重了。”

澹台雁连忙摇摇头:“阿娘肯来看我,我哪里会敢嫌弃的。”

许松蓝只略坐了一会儿,便说天色已晚要赶在宫门落钥前离宫,澹台雁告诉她,原先说好的殿宇已经收拾出来,可以留她在宫中暂住一晚,但许松蓝仍旧不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