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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为了家人,也不是为了褚霖而退兵,澹台雁说她是要为了国家退兵……

难不成是不想再起战乱以致生灵涂炭?可是这战事起与不起,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喻文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凉意,宁王看他呆呆怔怔,面上便带了几分不满,又将信扯回来再看了一遍。

“澹台氏此人诡变多端,信义时有时无。”宁王将信揉碎扔进燃烧着的炭炉里,看着字纸渐渐燃成灰烬,他冷哼道,“派人紧紧盯着谢家军帐,紧紧盯着澹台雁,绝不可放过一丝异动!”

“是!”

喻文迅速掀开帐帘出去指派人马,稍晚些时候便有斥候回报,说澹台雁正如先前所承诺的远远退开,甚至没等过夜,连夜便收拾好行装走得人影都没了。

喻文便出言,说澹台雁在后宫窝了这么久,或许早就没了当年女帅的心气,又说冯先生先前便送出话来,说澹台雁性情大变,同以往很不一样,或许宁王只是多虑了。

但宁王记挂着那纸张上头的话语,仍是不安心,还是让人在周围多方打探是否有人埋伏其中,想要伺机偷袭,反复巡查了好几遍才肯安下一颗心。

澹台雁手下带着的到底不是她的兵,谢家军从壁州一路赶来,说不定军队内部也早生龃龉,澹台雁是褚霖的皇后,澹台彦明却不是,先时喻文说的那番话,不仅仅是说给澹台雁的,更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就算澹台雁心有不甘,只怕也要过得澹台彦明同谢家军的那一关,宁王悬在空中许久的那颗心,终于被揣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