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说好了,再过几日就要接人去镇上了,谁知道昨天庆家托人传话,说是大姑娘一不小心崴脚跌进刚化开冰的河里,救上来的时候就剩下半天命了。

这可真是耽误大事了。

老主顾那里她都回过,谢礼银子都给了十五两,要是人没了,十五两银子飞了不说,以后还怎么再在人家跟前凑巧宗。

不等天亮,春娘就扯上家里伺候的小丫头,急促忙慌地雇了牛车来了花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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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家不是花溪村的富户,日子也不是最穷的,拐过小道,走到尽头,门前有枣树,屋子是半泥半茅草的那家。

远远看着门户开着,春娘子心说正是下地的时候,庆家老爹能出门,想来这大姑娘还好着呢。

她稍稍松了口气,到了门前,示意小丫头开口喊人。

厨房熬药的庆娘子听了有人叫,探出半个身子,下一瞬急忙起身迎出去,“哎哟,春娘子来了。快,快,进屋子里坐。”

堂屋门一开,原本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堂不少,庆娘子从柜子里取了一小包碎茶叶,捏了指头尖一点,又觉得茶汤过淡显得招待不诚心,多捻了四五颗大的。

她把柜子里唯一的一个白瓷杯放在春娘子跟前,“您看看,您要来也没人支应着,我家里的那个下地去了,我这就叫人喊他回来。”

说着站在门边朝西屋喊一声,“翘丫头,去地里喊你爹回来,告诉他家里来贵人了,让他快些回来。”

不一会儿,西屋的木门挪出一个人来,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挪步子跟沾胶似的,透着一股不情愿。

庆娘子心里骂了一句‘懒死你算了’,回头朝春娘子笑笑,“喝茶,您先喝茶。”

几步跨进院子里,抽冷子在二闺女胳膊上扇了好几下,“叫你去,你就快点。相看人家的媒人就在正屋坐着,你在这儿发懒,叫人瞧了,日后能给你说看?”

庆翘翘探出去看了一眼,认出是那日来的气派娘子,顿时懊悔不已,“娘,你怎么不早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