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子都没有盖上顶子,料是害怕搭了木板,万一将东边的茅草屋连带着撅倒就不划算了,所以幕天席地地睡了。

庆脆脆对这对兄弟过去的生活产生了很清楚的认知——贫穷。

她走到小木屋跟前,看里边三叶子睡得正香,估计是冷,即使裹上被子,整个人还是缩成一小团。

今儿一看就是大晴天,这床被子绝对得好好晒一下,闻着都有点馊味了。

今日胡燕来肯定是要来的,到时候自己偷摸藏起来的铜板拿回来,头一件事,绝对是先做上两张被子。

粗麻料子不贵,春日来了,棉花价会降,多了也不过五十个铜板。

不过这话说早了。

她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最后确定,这院子是没有灶台的。唯一能算做是灶的地方,应该是外边角落里几块熏得黑乎乎的石头垒起来的一个台子。

中间落空,正好嵌屋子里唯一的一口锅。

铜板送回来以后,她头一件要做的事情还是买一口锅,再垒上一个灶台吧。

——

三叶子是被一股面香味叫醒的,揉着眼睛爬起来才发现太阳已经上空了。

他穿上自己的小草鞋,凑到发出香味的锅前。

是他家里的台子,是他家里的小铁锅,也是他家里的粗面,但是为什么这么香呢?

他手指蠢蠢欲动,想揭开木盖子看看里边到底煮了什么。

庆脆脆从屋里出来,见有个小豆丁正蹲在锅边,跟个小馋猫似的,不由笑出声,“三叶子,是不是饿了?”

三叶子恋恋不舍地从锅边移开视线,扭头看她,软乎乎地叫了一声‘二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