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了,庆脆脆这才看清他面容。

人瘦小便罢了,脸色确实不好,真就像村里人说得那样,有点发青的感觉。

这倒像是胎毒。

她上辈子在县太爷后院,有一个姨娘生下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好几个月都脸上发青,瞧着可怖,但是养了半年,慢慢也好转了。

她心里盘算着哪天带人去镇上的医馆好好看看。

“三叶子,起了就去抹把脸,然后咱们吃饭。”

抹把脸?

三叶子往她指地地方看了看,原来屋子茅草屋里的水缸被挪出来了,他凑过去才发现,竟然有小一半的水。

哥哥昨天不是说没水了,今天晚上回来再打吗?难道是二嫂子接回来的?

他有点舍不得用,二嫂子看起来也没有力气,要是他用了,等会二嫂子再用发现少了,心里嫌弃他怎么办?

二嫂子嫌弃,二哥就不能养他了,就像大嫂子嫌弃他吃得多,所以大哥就不要他们了。

看他小小一个站在缸前没动静,庆脆脆当他探不起水来,放下正搓到一半的纤细绳子,起身过去。

这地方临近山,倒是方便,而且附近一小片野树林,树叶子刚长出来,抽上十几根,将将好编成一个草瓢。

这是在家里做惯了事情,唯独三叶子不和村里孩子往来,看什么都新奇,瞧着多出来的草做成的水瓢,眼睛瞪地浑圆。

小木盆装一瓢正好够小孩子洗脸,她盯着三叶子擦擦脸,瞧着小脸蛋终于光净了,这才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