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扫一眼桌上闪着寒光的镰刀,心里生惧,他隐隐不安,觉得今日来王二家要出事。

但人在院中,外边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不能露怯。

“王二麻子,把刀收了。邻里乡亲的,是来你家商量事情,给你王家脸面。”里正看一眼人群中的王大愣子。

“大愣子,你别在那处缩着,近前来,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弟,骨血连筋,好说话些。”

王大愣子被妻子推出来,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和里正坐在一边。

他不想掺和这事情,可是妻子不算,拉扯着拖过来。

妻子说二房要是分钱,给外姓人多少,就得给自家人两倍。

这反正都要分钱,他往日也送过鱼的,理应拿一份的。

上一次的事情虽然是妻子的过,但是他掏了十两银子已经弥补过了,那时候已经两清,不再欠着两个弟弟了。

现在,是二房一家欠着大房。

他眼神转转,“二麻子,三叶子怎么不在呀?”

庆脆脆道:“三叶子身子不好,今儿送到镇上医馆扎针了,还没回来呢。”

二房在镇上有铺子,三叶子就是不回来也有住的地方。

两相比较,自己家就爹娘留下的屋舍,还是陈年旧房,吃亏得也过了。

原本还心虚,如此一想,竟觉出三分底气来,不由学着对首的二麻子挺挺胸膛。

可惜他长期在地里忙活,弓腰弯背已经是习惯了,直着腰板坐不到一会儿,很快就觉得酸麻,再一次耷拉回去。

里正开口道:“今儿来这一趟,不是为了别的。这村里帮衬了你家生意这么长时间,大家伙觉得是该说说分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