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想了想,问他们想不想改名字。

做下人的,若是主家赐名,是自家人的象征。

两个少年都点头愿意。

阮迎弟倒是踟蹰,低声道:“可以不改我的姓吗?”

庆脆脆点头应了。

想了想依旧如上一世般唤她娟,阮娟。

两个少年,十一岁的个头比她高些,瞧着眼睛大汪汪的,跟海似的,唤王海。另一个同样岁数,个头却是最小的,家里年景不好,瘦伶伶,跟三叶子一般瘦小,唤王丰,希望他以后日子丰足些。

说了名字,庆脆脆又道:“这卖身契在我手里,若是攒够了钱,想要自由身,我是不会拦着的。”

可是做下人的,自由都没了,谈何攒钱。

庆脆脆道:“县里好一点的人家会给下人月钱,我这里虽不富裕,却也舍得。每人每月三十铜子做月钱,若是为人勤谨本分,做事也麻利,十到十五个铜子,是赏钱。”

算下来就是四十个。一年下来能顶一亩地半载的收成。

最小的王丰掐掐指头,他算不来账目,看主母柔善,大着胆子开口:“若是我赎身,须得攒多少年呀?”

两个男丁都是清苦人家的孩子,王海花了十三两,王丰花了十二两。

按照一年的工钱算下来,至少得在她家干三十几年。

庆脆脆说了以后,果然见那孩子一脸失落,却不多说。

寻常人家卖孩子都是卖终身的,只有终身才值钱,想必他自己也知道当时被爹娘卖了的身价,认为赎身无望。

庆脆脆笑了笑,“日子还长,家里的生意需要人手,将来若是学了本事,算账管事一把手,月钱自然会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