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说了那后生,又冲着院子里的村妇道:“这黑天瞎火的,要不是一个村里照应,只怕我家老小都得犯在这人手里。婶子们相帮,我脆脆心里记恩情。”

话音一转,“还是劳烦婶子们给上山的人传去话,千万别撵着人进到最里边,那饿狼野猪还有蛇虫走兽,哪一个出了事儿我都过不去。”

正说着呢,外边有人喊出声,“快叫大夫来,王二哥叫尖头蛇咬了。”

院子里妇人们顿时乱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往外跑,扯着小子们上山叫自家人赶快回来。

秦家大郎将王二麻子背回来,“我们几个刚看见一个人影,还没追上去,人又不见了。王二哥胆大,跑得又快,哪曾想没几步就让够暗窝里的蛇咬一口。”

庆脆脆被惊出一身冷汗,看丈夫被咬了地方已经敷上嚼烂的草叶子,“这草药管用吗?”

秦大郎:“管用。蛇常出没的地方都有解毒草叶长着,不过还是叫大夫来看上一回。”

屋里屋外都是打听的人,王二麻子一脸愧疚,“脆脆,人没抓住,照着黑往里猫去了。”

庆脆脆道:“抓不着就抓不着,大家别受伤才重要。”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心说这王二媳妇也算是晓得事理。

庆脆脆又道:“还是让山里的人都撤回来吧。那人被惊动,以后怕是不敢来了。咱们一直堵在外边,他若是闯了什么狼窝熊瞎子的,也是遭罪。”

——“活该。要我说,偷人窃物,让咱们堵着,打死也不为过。”

——“就是,咱们花庄户人家,老实种地,本分做人,最看不上这种偷摸的人呢。”

——“王二家的心过好了,撵进山里,让狼吃了那种烂心肠的才对上天理了。”

——“狼不吃,擒住人,剁他手脚。”

言言杂杂,王二麻子应和几句,也不支应别的,倒是隔壁村有一野脚大夫,看过咬了人的蛇一眼,又看了伤口,说是没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