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冷,屋子里生了一小盆炭火,不想热气散去,所以一直关着门,庆脆脆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胡娘子在她家屋门口跪下的事情。

听了外边纷纷扰扰,她嘱咐三叶子继续练字,从屋里出来。

正巧有几个人在隔壁院子送鱼,中段门开着,指点这处互相说小话。

庆脆脆皱眉,压低声音道:“胡氏,你自己往起站,要是等我说话逼得你站起来,也要逼得你滚出庆家门了。”

外人只看她笑眉笑眼睛的,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就站起来,好奇道:“王二媳妇,这是谁?怎么在你屋头跪着了?”

庆脆脆应和道:“是我爹的二房。在家犯错了,以为我娘在里头,给请罪呢。”

小妾给正头娘子跪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些人还要再问,庆脆脆示意丈夫将中段门堵上。

隔绝了众人视线,庆脆脆冷眼看胡娘子,“你是打量着燕来出嫁了,又养了个男娃,我没拿捏你的地方了?”

怀里的三宝一直哭着,庆脆脆瞧他小脸露在外边都冻红了,终究不忍心,“进来说吧。”

屋子里暖和,庆脆脆没让人坐,看她哄孩子道:“什么事劳动你一上来就磕头?”

胡娘子一脸惭愧,“我是以为你娘在,所以来请罪的。”

倒是挺会装的,趁着人最多的时候,要是她娘真不让起,村里很快又传出她娘苛待妾室和男丁的恶名声。

让她起了,她娘要是还不着家,又是难听话。

庆脆脆道:“我娘不在,在镇上住着呢。”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庆脆脆道:“年后吧。我镇上生意忙,我娘能帮衬下。怎么?我娘不在,你日子不好过吧?夜里睡不安生,三宝闹腾起来,得起好几夜,白天还得伺候我爹,连环轴忙起来,里里外外顾不上打理,我爹还要骂人打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