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声音亮,屋子里外忙活的人听了动静都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正见二房的庆柳站在摆放随礼的大红桌子跟前站着。

瞅那位置,可不就是王二媳妇给兄弟送回来重礼的地方。

庆柳一脸心虚,结巴道:“我没拿,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看看还不行?”

庆脆脆出院子,“给三宝的礼我爹都上过册子,两对赤金小手镯,一小串红线金铃铛,一副银的长命锁,还有慈悲寺庙的平安符。其他都在,就手镯少了一只。”

庆翘翘站在西屋门边道:“庆柳,就你往喜桌跟前走,不是你是谁。拿出来!要不然,我扯了你衣裳翻出来。”

眼下屋子里都是庆家自己人,外头贺喜的人家还没到,庆二娘子急忙给闺女使眼色,“柳柳不是偷,她是看那小金镯子喜庆,想拿到我跟前让我看稀奇呢。是不是?”

庆柳顺着她娘话音下台阶。

说着话从袖子里翻了翻,众人一看,可不就是一只小金镯子嘛。

庆二叔脸上无光,瞪了家里婆娘一眼,转身又进了正屋。

今日是三宝百日,庆家大房难得有喜事,开了两桌小宴。

眼下就只有两房人在,出了这种事情,彼此糊弄着懒得往深里追究。

庆二娘子在闺女腰上软肉狠狠地掐了一下,“你是要作死呀。这时候拿那破手镯作甚。”

庆柳躲闪不过,皱着眉看她娘,“我头上出门就一枝你用下的银簪子,一点也不值钱。

娘,你看看庆脆脆和庆翘翘,她们两个头上都是镇上首饰铺子里新打的玉头面,还是成套的。我就想拿那小手镯锻一枝小金钗子也不行?”

庆二娘子回忆了大房两个闺女的头面首饰,哪能不眼红,“那也不是这时候。外人进宴,人家看两个姐姐送给三宝的压百日礼,到时候再说出你偷东西来,你还见不见人了?”

说着恼火上来,又是一掐,“出门前不是和你说了,这一次是要给你说成当王二家二夫人的。你住进那院子,就是王家二房的人,到时候首饰金银绸缎还能少了你的?”

庆柳唔吱一声,听着她娘嘀嘀咕咕,眼风顺着门飘出去,正好看见从大门口进来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