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乐呵呵地同门办事,留在屋中的庆脆脆目送他走了,回屋换了一身妥帖的衣衫,预备着要去铺子里。

西屋窗子大开,庆翘翘撑着下巴,看了她姐和姐夫之间的黏腻小九九,瘪瘪嘴。

可劲现吧,将来她也找一个心眼里都是她的男人,到时候酸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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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旦有讲究,这是新旧两岁明历上的改换,每年都会有穿红衣戴傩面具的戏团从十里八乡来回走动。

这时候村里人会一块出钱,请戏台子留在村里,不拘天数,但是要唱够十出大戏。

其中最经典的一出便是地公仙大战旱雨两魔的故事,咿咿呀呀荒腔走板的,但是有好意头,都是为了村里土地来年风调雨顺。

庆脆脆将三叶子歪了的小绒帽子戴正,叮嘱一旁的王海:“村里这时候人多眼杂,外边看热闹的不少,你上心些,仔细有拍花子的来。”

王海:“是,夫人。”

年底了,人们都不用去地里,心里松快。

再加上戏台子现在搭在花溪村,其他村子的人闲着,都来赶热闹。

往年这时候就曾经出过村子孩子让人给抱走的事情,所以庆脆脆不放心三叶子一个人去耍。

她不会为了少些麻烦就不让三叶子玩耍,他这个年纪因为身上有疾,所以不能像寻常村里人的孩子一样撒野跑,平日里顶多出门跟着秦家的小孙子一起看看小鸡仔,要么就是在家里认字。

看看戏班子花里胡哨,解解闷也挺好。

送走了他们,庆脆脆便让王丰将大门关着。

这几天家里没什么活,庆脆脆也不拘人,王丰昨日和村里几个后生跑去后山的浅溪上打滑嚓,不相信扭了脚腕,眼下只能在家听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