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

朱珍珠扯了扯嘴角,正好将脆脆表姐瞪姐夫的情景收入眼底。

脑中不由想起那日她娘说脆脆表姐的话——脆脆要是在家没手腕,那生意能全攥在她手上?一看就不是个温顺柔和的性子。

姐夫真是可怜。

见自己哭了还好言语的安慰着,神情也不像是嫌弃自己的。

倒是脆脆表姐

她看一眼自己被立在屋子外边院墙底下的灰鞋子,心里浮上些难堪。

终究还是被嫌弃了,人家表面上笑嘻嘻的,其实心里还是讨厌她们这些穷人的。

也怪她年岁小,总念着表姐妹了,来说上两句暖心话,其实在人家眼里未必不是上赶着讨好打秋风的。

——

庆脆脆再三挽留大舅家两孩子吃顿大晌午饭,“冷天远地的,哪能叫你们空肚子回家,不是什么大宴菜,就是家里头常见的那几种”

朱珍珠闻着空气中飘动的诱人鸡肉味,看弟弟眼里都是雀跃,更坐不住了。

她不顾庆脆脆的挽留,只说怕家里爹娘担心,拽了挪不动脚步的弟弟硬是走了。

庆脆脆目送他们走上出村的小道,一直到看不人了,遗憾地回了北厨房。

“珍珠肯定是恼了,都怨你,好好的,说她作甚了。不就是地上几个泥印子嘛,反正每天都得扫地呢。两孩子饿着肚回去,大舅母知道了肯定要说嘴了。”

王二麻子蹲在灶膛跟前,火钳子翻翻柴火,“不能哇。我看珍珠挺明事理的呀。走前不是给包了些红枸杞拿上了。”

这会儿他称呼也叫准了,知道不是什么猪,而是海里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