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想起那孩子收东西时候的不甘愿,心说之前说得不要,要不是自己强往袖子里塞,怕是拿不成了。

要不上丈夫说了几句,小闺女脸上心里挂不住,也不至于连顿便宜饭都不吃。

希望大舅知道了能劝着些,毕竟丈夫性子憨直,不会那些弯弯绕绕。

想罢,这事儿便放在一边,正逢外边有敲门声,原来是三叶子和王海耍闹了大前晌,这会儿耍戏的人都在里正家里吃饭了,热闹暂时歇下了。

庆脆脆招呼人赶快洗手,正好赶上饭点。

——

确如庆脆脆所想,外家朱家大舅是在劝着人。

冬了,地里刚烧了秸秆灰,什么活计也没有,白天他嫌冷没去花溪村看热闹,在床上睡了大半天。

听二闺女回来唔吱哭,急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旁的朱大娘子看闺女委屈得金豆豆直往下落,心疼死了,“不就是泥脚印,大不了我这当舅娘的去他家那贵地上磕头擦干净。珍珠才多大的人,还表姐妹了?真是有了两个破铜板,以为自己就是那县里的尊贵太太了。”

朱大舅闻言皱紧眉头,“这话说得。本来就是咱们闺女的不是,脆脆都成了亲的人了,那是王家院子,亲戚走动都是你这当娘的领着去,珍珠小不懂事,脆脆是当姐姐的,说上两句有什么不好的。”

朱珍珠一听哭得更伤心了。

朱大娘子也恼火了:“对对对,都是你那外甥女的好。我们母女就是一辈子伺候人的命,叫人家看碟子下菜也是活该!行了哇?”

好好说道理,怎么就看人下菜了?

朱大舅翻情理:“你也是当长辈的,脆脆哪回见了你不是敬着礼数,不说这些虚的,她出了嫁生意做上,咱们是外村,她把持着主意帮衬了咱们家多少?就因为这点,这村里妇人媳妇见了你,是不是也客客气气的?”

他下地捡起二闺女生气踢翻的小墩子,“气头上的话我听听就算了,要是这村里哪一家传到脆脆耳朵里,叫脆脆怎么想咱们这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