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心思,知道杨厚德出了院门,也不知和去哪里了,总归是脆脆的吩咐,于是指指身后:“夫人在里边,你自去吧。”

杨厚德拱拱手,等着老爷出了,跟一旁的王海问询:“家里最近有喜事还是有忧事?”

王海:“哪里有喜事,为着镇上那几间干货行当,夫人已经十来天让我们吃新鱼饭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自然吃不惯那些咸酸辣的鱼肉。

但是柳大柳二兄弟是北地来的,西北蒙陕两州人士,吃了新鱼饭后,强烈称赞,天天撺掇着夫人出新方子。

“杨管事,您要不劝劝咱们夫人,那新方子可使不得。要是用上,铺子里新老客都要流光了。”

王海愁眉苦脸地在前引路。

杨厚德呵呵笑了一声,想起这七八天前在江州以外的见闻,心说是傻子才劝。

进了东院,先是听西边传来三小郎的读书声,杨厚德放轻手脚,“没去镇上读书?”

王海道:“夫人说三小郎学得慢,不必着急去拜师,先把之前蒙学的书本读好,将来若是有长进,要送去县里呢。”

杨厚德了然,等王海请示过后,同他一并进到正堂拜礼。

庆脆脆吸吸鼻子,笑着招呼杨厚德快坐,“才回来?”

杨厚德并不坐,立于堂下,守规矩地拱手道:“夫人,小的往外走了不少地方,沾您的光,可是开了大眼界了。”

他说着话,从怀里掏了四五张纸卷递上来,“万幸您让我拿的东西顶用,没辜负您嘱托,事儿成了。”

庆脆脆再顾不上嘴巴发辣,从他手里接过纸张,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越欢喜,“哎哟,就说这东西好吃,阖家没个信我的。”

纸上满当当的,尤其是最底下代表对方行当的红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