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摸着被他心口传热的票子,呜咽地哭了许久。

八百两又如何,哪里有他周全重要呢?

妇人看她又要落泪,顿时凑上来安慰宽怀。

“王二家的,人没事是顶顶天要紧的。咱们一个村的,去岁跟着你家沾了不少福。眼下要是你家难,大不了我回去跟当家的商量,这七天且当是白干。”

庆脆脆连忙道:“婶子莫要这么说,正因为是一个村里的,大家热心肠,我却是不能白占大家便宜。工钱必定按照应允的那般,如期给大家。

方才落泪,不过是心里感激,能有婶子们照应着,是我二房福气。”

同舟共济的恩情,她今日记在心里了。

几番说和,终于下值。

庆脆脆来一是为了安定人心,二是答应了钱婶子的事情。

钱婶子不想东家还惦记着她这点小事,连声说不着急。

庆脆脆:“说好引着您去里正跟前的,哪能毁诺。走吧。”

如此,钱婶子便不再推辞。

从里正处回来已经是大黑天,庆脆脆留钱婶子住一夜,钱婶子推说家里还等着回信呢,于是辞别。

临走前丈夫已经清醒,庆脆脆到家的时候正看见他趴在小榻上,拨拉算盘珠子,“怎么?是哪一处算错了?”

伤在背上,足有两匝长的伤口,王二麻子一挪动就抽得疼,微微偏开头,“没算错,就是可惜那两百两银子。”

庆脆脆伺候他喝了一碗蜜水,安抚道:“要我说,那两百两花得对本,若不是有那两百两,山匪也不会放松对你的警惕。”

一想,也是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