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有那心里没数的。

秦婆子一出门正碰上王大家的又来,心里挂不乐意,“王大愣子,虽说这口井是你王家的名,但那是二房的。

谁家地里不缺水,二房十亩地也干,人家也不让佃户往这处来。你倒好,没点数!好几日不说你,是给二房小两口脸面,你别仗着附近人家好心便一直赖脸。”

黄氏拍拍丈夫的肩膀,向前一步,“二房和我们是一宗的。磕头上香是一个老子娘,别说吃几口水,就是占屋舍住进去又有什么不行的。”

秦婆子冷笑一声,“占屋舍?你个烂心肺的狗婆娘,还有脸在这说这种话?你试试敲门占一下,守门护院的扭送你下大狱!”

“遭瘟的老寡妇,一家人给当奴才,拿三两个铜板就以为自己是个款儿”

——

大清早外边就吵嚷,庆脆脆还没睡醒,咕哝地骂了一句,翻过身堵耳朵继续睡。身侧的王二麻子已经穿衣穿鞋。

很快出院子,“外边怎么了?”

王海就在二进门边候着,回禀道:“是您家大房的嫂子,在外边和秦婆子拌嘴,没说和到一处,先前动上手了。”

老天爷舍得热,地里庄稼却守不住这份辛苦。

眼看再过几天就是立夏,要是再没点雨花花,春种都得干死。

其实这会儿雨来已经错过了灌水的节令,春种的第一茬大多数都废了。镇上的米价飞了五成都不止。

不过是有人不甘心,地里干成一团,指望着东风刮刮,没准再来些雨水救回些来。

雨不来,地里干,人心也干燥。

这几天村里起过好几次争斗了。

小到你剜我一眼,我踹你一脚,大到祖宗仇怨,上下辈子的你长我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