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盘账,同时也将下月大海铺子的补货拿上。车上一堆堆的,箩筐里都是麻袋裹着的海货干。

有些话李掌事并没有明说。

他们跟的是王二家,明面上当家是王二麻子,实际都是那王二媳妇在掌事。

瞧瞧方才那派头,哪里是村里小门户没见识的妇人。

且说妇人心慈惯柔弱,却不见得。

镇上那三家欺负人在前,当时东家娘子一言不发,只说由着他们耍横。

没多久便搭上了县太爷外家白家的大船,有白家护持,还怕什么宵小。

阴的来不了,这些人便以为开铺子挤压能搞走。

却不想东家娘子一手红糟破了局。

这会儿他们也想搞红糟海干,晚了!

大老天往死了晒,头一茬春种是废了,一斗米比去岁贵了八成。

这时候买米做红糟干,卖价得涨多少才能平账目?

他们干巴巴瞪眼,只能做寻常海干生意。

这时候觉得低价吃亏了,又变回原价了。

他们涨了,自己家却要降价了。

想到方才东家娘子同他私下的嘱咐,李管事哼哼唧唧地扯了一段乡村调子,心里悠闲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