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妇人有些连大夫都不看。

有了,肚子大了,生了,坐不坐月子看家中境况,然后养孩子。

可如今家中不一样,一是有那份条件,二是日子越过越精细的好。

她早前落过胎,大夫都是男子,发动的时候自然不便进去看,有稳婆和生养婆子,生前生后都能照料着。

这稳婆还是孔家老夫人送来的。

庆脆脆当是长辈礼便收了,不过工钱还是自己家出吧。

她这一胎养得不错,心气顺,脸上也白嫩白嫩,连个麻点都没有,常日里笑呵呵的,连带着孩子也不怎么闹腾。

就是瞧着肚子大的吓人。

不过双胎嘛。

三月底的一个晴天,庆脆脆正抱着一大颗青甜枣子,突然觉得身下一阵湿意。

也不知是傻了还是那枣儿真的太好吃了,庆脆脆愣是将整颗枣儿吃得光净了,才抬头看向一旁组装着小儿床的丈夫。

“喊人吧,我要生了。”

‘当啷’一声,王二麻子手里的小木锤子脱落。

下一瞬,整个人奔到庆脆脆跟前扶着下榻,冲屋外的谷雨喊:“生了,喊稳婆,来人,马上要生了。”

产房就预备在东屋的右侧,人扶着刚躺下,外边已经忙开了,生火烧水、拿剪子取布衣,喊大夫的,忙得脚不停步。

婆子推搡王二麻子出去,“老爷,妇人产子不宜男子久留,对孩子和夫人都不好,您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