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只在浓黑夜色中看到远去的车驾,还有两点灯火星。

车上的人只留给他一个披着靛蓝色披风的背影。

他重新攥了攥背上的包裹,继续沿着崎岖不平的村路挪着。

就跟那时候一般,拖着这副残躯,一点点往前。只不过这一次,身后再无吃人的野兽追着,他还能继续喘气。

——

王大姑最后葬在了王家的祖坟。

她虽然是外嫁女,终究还是归乡,落叶归根了。

丧仪按照寻常的规格来办。

她在村里没有多少相熟的人家,自然没摆席面请吃白事宴。

入土落坟后,二房便彻底跟这处断了关系。

大房这些年自己作死,王二麻子留话了,除非是有丧事,再别往来。

庆脆脆本以为老人家没了,施养道便再没有资格住在王家的院子里。

却不知黄氏是如何想的,竟然没赶人。

不过她只当耳旁风听一听。

三月三一过,肚子就进到了九月,她只需要操心一件事——孩子瓜熟落地。

她这一胎自打诊出是双生儿后就将北屋子收拾出来,专请了有经验的稳婆和生养婆子在住着。

以前是没有那份银钱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