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些年攒钱。

三小爷大气,夫人和老爷心疼他受苦,出了月钱,还有不少封赏。家中和书院供吃穿住,他没有用到钱的地方。

攒起来的钱,一小部分勾着施养道,养着他,让他断不了那赌瘾。

另外的大部分,聘了书院相熟人,扮做外地的富商,和他亲姐姐里外作戏,花了三贯钱,换了自由身。

老太太以为他姐跟着那外商做妾,后半生活得不如意。

却不知姐姐如今在书院做后院的小掌勺,成天逍遥快活。

啊也不能说不知道。

毕竟上一次送施清姐姐走的时候,他和老太太‘畅谈’了一晚上呢。

那时以为她活不到年,不想一把老骨头命硬,应是扛到了这时候。

连累得三小爷来回奔波。

正发神想着,却听身后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哟,二弟妹架子真大,大姑太太没了都多长时间了,才等到您来了。仗着大肚子作威作福的,也不怕地底下的祖宗啊!”

黄氏瞪大眼睛,“你敢打我?!”

打人的正是二房伺候的粗使婆子,“打你?劝你嘴巴上留着分寸些!再敢胡嚼嚼,就不止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黄氏气得跳脚,却不敢再乱来。

她吃过教训。

丈夫那事不体面,她在二房屋舍门前闹,连正经主子都没见上,就被那边的乡邻给驱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