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又怜悯罢了。

这当口孔二太太严氏替她开口了

——“罗老太太怕是说错话了,咱们这一屋子都是正头娘子,哪有给您家一个妾室起身的道理?”

庆脆脆适时惊呼,还捂嘴。

“呀!这是罗老爷的妾室?瞧瞧我这眼神,竟是认作了老太太的嫡亲孙女。哎哟哟,老太太宽恕则个吧。”

罗老太太尚未说话,可她身后的人已经再忍不下去了。

一抬手,染得鲜艳凤仙花指甲的手指恨不能戳到庆脆脆的眉头上,“你少装相。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假惺惺给谁看!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庆脆脆彻底冷了脸,抬手一盏茶劈头盖脸掀在朱珍珠头面上。

语气不缓不急,端的是涵养夫人的神色。

她道:“一个妾,轮得到你开口。你以为攀上了罗家,当年恬不知耻偷我丈夫内衫、巴巴想要给王家做小的事情就消了?”

“不说出来,是给罗家老太太脸面,给这打冬祭脸面。凭你也配?”

说罢,像是看了脏东西一般移开视线,手中的帕子在袖子上来回扫一下。

再一抬脸,又是灿烂笑意,“倒叫夫人们看我笑话了。且坐着,咱们续上前遭继续聊?”

“哎,我看行。”

“王二夫人何必跟那起子没眼色的动气,没得扫兴。”

“一个外家妾罢了,说到底是下人贱命,谈她作甚。王二夫人,小春山是您家的产业,听说冬了,山上是有鲜嫩菜蔬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