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莫说这个了。我家在花溪镇的工坊生意,是有经验的。我便念着在北屿县也继续落一座工坊,可大公子他”

她左右看看,像是怕人听见一般,“大公子他不让我家,只叫我们供货。原本我当家的想争一下,可滩涂田人力成本太大,算下来,须得掏上三百金才能沾工坊的边。家中总不得将家底都掏干净了和大公子抢吧,所以那工坊没我家什么事儿。”

就说巧不巧吧?

三百金,将好和自家送到成夫人跟前的礼钱是一般多。

成夫人怔怔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说来说去,北屿县这边,王家除了滩田养货,其他都不碰。

开铺子?用不着,大公子有铺面。

盖工坊二道加工?用不着,大公子招揽了。

再多加点田亩?可别了,我家胃口不大,吃不下那么多。

——

庆脆脆被送出成家的时候,长舒一口气。

谷雨坐在一侧,瞧着夫人面上轻松自在,“走前您是没回头看那成夫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呢。”

“难看?今日这算是小的。”庆脆脆抚抚鬓发,“等到八月下货,有她后悔的时候。”

这时节且是往里填钱的时候。

铜钱树开花结果,成大公子最得意的时候,便是成夫人的最失意。

且这失意还不是一年。日子且长着呢,这苦果她得笑着吃。

归家时候,婆子喜气回禀道:“夫人,三小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