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有一小只风灯,灯烛随风摇曳,映出二八年华女子的娇羞面容。

“夫人最近怎么总是做媒?给王管家做媒,现在又来戏我。”

说话的动静惊动在耳房守着孩子的立夏,她轻手轻脚地出来,见是夫人和谷雨这才松口气。

“听着外边嘀嘀咕咕的,我还以为是陈婆子呢。”

陈婆子?

被留在院中守了屋舍大半年的妇人?

“她怎么会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嘛?”

立夏这才察觉失言,话都随口说了,便不好再遮掩,“许是早前王管家戳破她偷拿外灶米面的事情,她心里记恨。

从咱们回来时不时就要来寻我告刁状,说王管家和外边人有勾结,要害您呢。”

庆脆脆扭正身子看她,“这是一月前就有的事情吧,你怎么不来报?”

立夏辩解道:“那时候咱们刚从北屿县回来,您胎像不稳,我便想着”

庆脆脆缓和神情,“并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们两都是一心为家里好,可我是主子,这院子伺候的就五个人,若是连这五人之间都协调不好,还怎么当家。”

“刚暮鼓,想来陈婆子还没睡。你去前边喊她进来回话。”

她嘱咐道:“先别惊动王管家,手脚轻一些。”

她心里想着:王丰是管家,底下人对他不满闹到自己跟前,他却没有及时料理好,面子上必然是不快的。

她先听听陈婆子的话,若是能协调,便居中调解了。若是不能,这陈婆子便送走吧。

一盏茶后,听了陈婆子前因后果一通倒,庆脆脆便知道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