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成家,尚有余贼,若不是有上令,此时他也如这汉子一般,想要问问,该去何处?

“就在此处吧。昨夜倭人分作两股,一路上船南下,一路往西去了,去哪里都不合适。”

至少这工坊是个遮挡处。

——

庆脆脆是在两天后醒的。

睁开眼就见床榻趴着一个小脑袋。

她只迷糊了一瞬,闭上再睁开的时候,之前的记忆瞬间重回脑海。

她认出自己还在工坊内间的榻上,伸手摸了摸小姑娘头上的小发包,手指落在她白色的系带上,眼中闪过泪光。

小姑娘终于醒了,哑着喉咙,叫了声:“大姨。”

庆脆脆颔首,“见过你娘和弟弟了没?”

“见了。”

娘头上陷进去好大一块,弟弟脖子上破开一道血痕,很深,仵作爷爷用线给缝上了。

“你娘爱俏色,就选绯色衣裳。你弟喜欢湖蓝色,去家里找来,给他们换了。”

有泪顺着眼角滑下,她哽着,许久才长舒一口气,“你爹来了吗?”

郑大跳点头又摇头。

“来了,看了娘和弟弟,把我从军户所接回来。又走了。”

拿刀的人,扛了杀妻害子之仇,是得去寻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