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的她是男孩性子,最喜捣蛋,被母亲指派为她的贴身侍女的知雨自是成了她欺负的对象。

每每知雨眼泪汪汪,而她则是捧腹大笑。

到她长大了,懂事了,她才开始善待知雨。

知雨已定亲了,明年便是婚期,知雨原该待在流光斋,亲手绣嫁衣,因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才强行跟了出来。

她该如何向知雨的未婚夫婿交代?

倘若她这回外出并未带上知雨,或者从未外出该有多好?

她满心悔恨,但全无用处,死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

猝不及防间,心口一疼,她低下首去一瞧,知雨的五指居然破开她的衣衫,嵌入了她心口的皮肉。

她修为不俗,甚少受伤,疼痛瞬间倾覆了她的神志。

她白了一张脸,勉强凝定着心神,欲要劈开知雨的手,但掌风尚未触及知雨瘦弱的手腕子,她却犹豫了。

知雨的五指正在一分一分地往她的血肉钻,再进去些,便能将藏于其中的心脏拽曳出来了。

“于姑娘,你是不要这条性命了么?”谢晏宁立于楼梯转角处,眨眼间,扣住了知雨的手腕子,将其扯了出来,后又讥讽道,“你连孰重孰轻都分不清,本尊极是好奇你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我……”于琬琰盯着知雨鲜血淋漓的右手,再也无话。

谢晏宁懒得理会于琬琰,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利落地折断了知雨的双手双足。

这知雨不知何时被凶手控制住了,而非死而复生。

脆响入耳,于琬琰不由双目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