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此时此刻,陆怀鸩远未与他决裂。

他端视着陆怀鸩充满了崇敬的双目,伸手抚摸着陆怀鸩的面颊,淡淡地道:“你且起身吧。”

陆怀鸩却不肯起身,而是道:“师尊,你不是答应了弟子伤愈前,不再开口说话么?”

谢晏宁改为传音:好吧,便如你所愿。

陆怀鸩眉开眼笑,又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太过不稳重了,努力地压下了唇角。

谢晏宁见此,不禁心生怜惜,假若原身能好生教导陆怀鸩该有多好?

陆怀鸩喜不自胜,一连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谢晏宁见陆怀鸩额头生红,心下万般无奈,抬起手来,轻轻抚过,方才传音道:很疼吧?

陆怀鸩摇首道:“不疼。”

这陆怀鸩着实教人心生怜惜,怪不得无情无欲的原身会对陆怀鸩动心。

谢晏宁收回思绪,复又问道:怀鸩,你认为那方泠娘是否在做戏?

陆怀鸩答道:“弟子一开始认为方泠娘是在做戏,但现下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谢晏宁亦与陆怀鸩一般,眉间微蹙:倘若她当真是在做戏,这戏未免做得太过真情实感了,且我们根本无从断定她究竟出身何处,那四具尸身是否当真是她的家人。你再歇息一日,待明日,你去将方家村幸存的三人带来。

“不若弟子立刻……”陆怀鸩还未说罢,竟是被谢晏宁点住了唇瓣。

由于答应了陆怀鸩不再开口说话,谢晏宁无法以言语打断陆怀鸩,不得已才抬指点住了陆怀鸩的唇瓣,陆怀鸩正在说话,并未将唇齿闭合,这么一点,滚烫的吐息全数覆上了他的指腹。

他顿觉指腹被灼伤了,下意识地去瞧陆怀鸩,却意外地撞上了陆怀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