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无一人作声,须臾,视线已交织在了一处。

分明不合时宜,分明乃是虚幻,但谢晏宁仍是想起了那个春梦。

春梦中,他通过亲吻所感受到的陆怀鸩唇齿的温度远胜于他而今透过指腹所感受到的温度。

他登时微微恍惚起来,所有的理智好似在一瞬间被这温度燃烧殆尽了。

他目不转睛地端视着陆怀鸩,原本点于陆怀鸩唇瓣之上的指尖转而抚上了陆怀鸩的眉眼,将那如若点朱的唇瓣全然暴露于他眼前了。

陆怀鸩尚未阖上唇齿,他能看见半隐于口腔当中的舌尖——是曾在春梦中与他交缠的舌尖。

不知在现实中,这舌尖有着怎样的温度?

他鬼使神差地一分一分地倾身往陆怀鸩而去。

陆怀鸩直觉得自己是在发梦,不然,为何眼前的谢晏宁分明神志清醒,却要吻他?

不过于他而言,即便是发梦都是好的,因为这是他日夜觊觎的谢晏宁。

由于谢晏宁离他只差毫厘,他与谢晏宁的吐息已然纠缠不休了,他的心脏甚至激动得直欲破胸而出,主动奉于谢晏宁。

他不知谢晏宁喜欢他在接吻之时张开双目,亦或是阖着双目,一时间决断不下,以致于一双眼帘张阖不休,两扇羽睫亦是战栗不止。

然而,谢晏宁的唇瓣未及贴上他的唇瓣,却又远去了。

谢晏宁适才瞧起来情绪尚可,现下却是面色阴沉,片晌,传音道:我们去用膳吧。

陆怀鸩先是失望,其后却是忐忑。

是他误会了吧?谢晏宁根本不曾打算亲吻他,但谢晏宁究竟为何要离他这样近?他又是何处惹恼了谢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