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旋即蹭上了谢晏宁的舌尖,继而在他口中蔓延开去。

他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陆怀鸩而微微垂首,但他的一双耳根竟是悄悄地发烫了。

陆怀鸩怔住了,他全然不知谢晏宁为何会这般做。

难不成……他登时心如擂鼓,难不成眼前的谢晏宁突然失去神志了?

他试探着伸过手去,欲要覆上谢晏宁的面颊,却乍见谢晏宁猛地抬起首来。

谢晏宁神色如常,双目清明。

他失望地垂下了手去,又见谢晏宁取了细布来,将他的伤口处理干净,做了包扎。

陆怀鸩虽被水蛇咬伤了,但水蛇无毒,根本无需将毒液吸出,自己适才为何要吸吮陆怀鸩的伤口?

谢晏宁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心疼着陆怀鸩,陆怀鸩这足踝不久前才被蛛丝洞穿,眼下又生新伤。

他请值夜的小二哥送了水来,自己先行沐浴了,才令陆怀鸩沐浴。

沐浴罢,俩人各自入睡了。

谢晏宁想着适才之事,而陆怀鸩脑中时而俱是谢晏宁,时而窜出那女子的面容与唱腔。

由于俩人明日须得启程赶去江南道,谢晏宁命令自己不许再多想,少时,便当真睡了过去。

陆怀鸩却是辗转难眠,他暗暗地望着谢晏宁,更是抬起手来,隔着一丈余,勾画着谢晏宁的轮廓。

晏宁,晏宁,晏宁……

他压根不知自己是何时入睡的,正好眠着,却是被外头的嘈杂声所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