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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色愈加明亮,午时的日光照了下来。

云雨方歇。

车夫战战兢兢地听着马车内的动静,直至自家殿下发话,他才抹了一把冷汗,将马车赶回了皇子府。

而皇子府外,丛清正焦急地等候着。

话说自家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散心散了三个时辰,这午时都快过了,怎么还不回府?

要知道殿下离府之前还曾吩咐过,午膳要做得精细些,这也没道理吩咐下去了,人却不回来了?

丛清正郁闷着,忽然街巷尽头驶来了一辆马车,他瞧着那马车的样式,待马车停稳后欣喜地走了过去,本是想接自家殿下回府的,却不料慕容筵径自从马车内出来了。

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慕容筵怀中的那人被他用自己的外袍严严实实地裹着,只露了半张脸在外面。

能让自家殿下那般护着的,除了蔚公子大约也没有别人了,只是……这怎么出府一趟,人便昏迷了?

“殿下,蔚公子这是……”

丛清疑惑地出声询问,却不料自家殿下神色忽然郑重了起来,道:“传太医。”

说着,慕容筵斜了丛清一眼,余光有些冰寒,“便说我受伤了,但不想让父皇担忧,此事……莫要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不能让宫中人知晓,听明白了吗?”

“是……”丛清的话音在慕容筵愈发冰寒的视线中,逐渐低了下去。

这一日的慕容筵难得阴沉,导致整个皇子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无人敢抬高声音说话,便是连大气皆不敢出,生怕惹得慕容筵不悦。

太医前来时,也被府中这阵仗吓了一跳,难为王太医一把年纪,还要颤颤巍巍地顶着慕容筵似要将人啖肉饮血的目光,同床榻上那位公子看病。

王太医先是隔着锦帕把了把宁既微的脉,但光从脉象上来看,他有些不能确认,眼看着紧闭房门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与慕容筵二人,还有那位躺着的公子,他不得已,犹豫再三后只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