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涌动,皮下遍布细密的毛细血管因为外力破碎,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季筝的鼻腔里、吐息间都是薄荷的气味,冰凉与炙热,诡异的矛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筝已经脱力了,却仍在一切可能的时候,给予男人安抚的回应。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直到浴室满地溢出的水蒸发消散;直到灼恕怒火平息以极致的温柔轻抚季筝满身痕迹;直到季筝听见从耳边飘进身体,在心脏生根发芽的一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太喜欢米斯洛了,悄悄在专栏扔个预收。

第六十二章

季筝醒来的时候, 身体干爽,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是舒适的,就像被截肢了一样, 胳膊和腿基本感觉不到了。

阖眼的时候是天亮, 睁眼的时候是天黑, 季筝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算不明白时间。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细听来,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楼下活动。

“嘶——”

季筝轻微地动了一下, 皮肤以及每一块骨头传来的疼痛, 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然后楼下的响动停了,脚步声在往楼上来, 没一会, 灼恕出现在门口。

他就像一个刚进门的客人一样, 穿戴整齐,扣子都系到最上面一颗。

但是夜里汗水和泪水迷蒙双眼的时候, 季筝记得他随手脱下扔在了一边。

“喝水。”灼恕面无表情地走近,手上端着杯子, 递了过去。

季筝也不动,就直愣愣躺在床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不怒不喜。

准确来说,季筝倒真的没有多生气, 代入一下,如果是他看见那副场景,可能会做出比灼恕还过分的事情。

而且冷静者因他而疯狂, 从某种程度来讲,甚至还有一丝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