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词。”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
颜词懒懒睁眼,他黑漆漆的瞳孔里能看见她的倒影。
许星下意识说:“你是妖精么?”
如果不是妖精,怎么能将她蛊惑成这样。
就在那一瞬,颜词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他走到她身边环住她,带着温度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唇齿厮磨,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才放开。
“现在知道我是不是妖精了?”他的声音有些哑。
“阿词,那个大师说,”许星被吻地眼眶都湿了一圈,有些微红:“只要这瓶星星满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所以呢?”颜词笑。
“所以,”许星踮脚吻上他的唇角,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星星瓶满,我们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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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
一道懒懒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颜词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几张薄薄的纸,随手甩在桌上。
文件散在桌面上,最后一页签了颜词的名字,笔锋凌厉,似要戳破纸张。
他紧紧盯着她,轻声说:“你要的东西。”
许星抿了抿唇,向他那儿走了几步。
她刚伸手想要取那份文件,就听见一声懒散的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那几张薄薄的纸,太过用力,指尖有些发白。
许星抬眼,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颜词唇角微勾,眸子里散落着细碎笑意,他轻声说:“许小姐打算用什么和我交换?颜氏可从不做亏本生意。”
许星怔住了,只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用什么交换。
她有什么呢。
“不如我来提点建议,”他嗓音很低,带着蛊惑意味:“我觉得可以等值的东西,许星,告诉我当年分手的原因。”
听见这句话,许星的鼻尖有些发酸。
她垂下眸,轻声问:“原因我当年已经说过了。”
颜词从沙发椅上起来,迈开腿走向她,她一步一步后退,他就一步一步向前。
直到被逼到角落里。
“当年的原因我不接受,”颜词俯身,热气拂在她的耳畔:“林梦璃签了调解书,你不是不知道。”
许星鼻尖全是属于颜词的味道,她想再往后退一步,却只碰到了白色墙壁。
退无可退。
沉默良久,许星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眼,她对上颜词的眸子:
“那究竟什么理由才可以接受?”
她的眸中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黑白分明,一眼便能望到底,像是藏了细碎的星星。
“如果说,”违背良心的话总要酝酿很久才能说出口:“不喜欢这个理由呢?”
像是被踩到了某条痛感神经一般,颜词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薄怒,不过半晌,他忽然笑了,眉眼都染上笑意:
“许星,那你当时藏在蛋糕里那枚玫瑰花形的钻戒要怎么解释?”
话音刚落,许星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
她本能地想要垂眼,却被颜词抬起下颌,她看见,他眼尾的红色又重了些,黑漆漆的眸子里映着她,也锁着她。
恍惚间,她突然间想起和颜词分手之后,她冒着大雨跑到佛堂,跪在圆形蒲草上,一遍一遍质问那镀着金的佛。
为什么走到最后的不是他们。
佛没有回答她。
但一位僧侣回答了她。
她说,执念太深也是罪。
哦,原来她犯罪了。
所以得不到好结果。
“颜词,”许星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颜词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半晌,他走到保险柜旁,打开柜门,偌大的柜子里就一份协议。他将那份协议抽出来,递给许星:
“另一个建议,和我结婚,有一位名义上的妻子可以为我省去很多麻烦。”
文件散开,许星看见文件最后一页的签名。
和上一份完全不同,这份签名的字迹端端正正,没有连笔,是最工整的楷书。
窗外的雨一遍一遍拍打着玻璃窗,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鲜花被碾碎在土壤里。
许星低声说:“算了吧。”
说完,她走到门前,在手碰到门把手时,一道低哑的嗓音响起。
“许星,你走出这道门,我们就彻底断了。”
她背对着他,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
许星垂眼,还是打开了书房的门。
如果,断了可以让两个人都平安顺遂,许星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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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月梨生病之后就住在许星家里,正常拍摄修图,有的时候也爱拉着许星出门买一些漂亮新衣服。
按照她的话说,没有漂亮新衣服的人生根本不完整。
“星星,”陆月梨将几个大购物袋的战利品随意放在沙发上,她吸了口咖啡:“飞花奖,你想好画什么了么?”
许星老实摇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