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朴素的装扮可是白露特意准备的,被老太太们打量也不心虚气短,笑盈盈的,只脸颊上有两团因为赶路染上的浅浅红晕。
“是啊,我们是在插队的山村里认识的,已经谈了两三年了,之前也一直没机会来这边看看。”
老太太们又好奇地问了几句,比如年岁多少啊,是哪里人啊,现在又是在哪里做什么之类的。老太太们难免八卦了些,倒也没个什么恶意。
等知道白露比郑箜小一岁,又是本地人,还是高中生毕业的高材生,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工人,老太太们心里明白了,这郑家二小子的对象人体面不说,性子还好。
满足了那点八卦街坊邻居的心思,老太太们热情地给白露指明了方向,连进去过多少户人家都给指清楚了。
郑家是老牌的本地人,解放前就在这边有自己的小院子,郑家祖辈因为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倒也算是无产阶级的“自己人”了。
等建国以后去政府登记,小院子就还是属于他们。
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儿,在现在可是独一份儿,据说郑箜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有不少媒婆上门说亲。
跟老太太们唠了一会儿嗑的白露也在感慨,郑家人真是出纯善人,准备给儿子回城的工作让个外人得了去居然也没往外透露半分口风。
根据指路,数着院门终于找到了第九家大门口。看看门口的枣树,是郑箜曾描述过的模样了。
院门是虚掩着的,看来家里有人,白露松了口气,上前拉着木质大门上的锁链叩门。过了约莫十来秒种,里面响起一个妇女询问的声音:“谁啊?”
白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生出些紧张,“你好,请问是郑箜家吗?”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个头发花白却整理得很齐整的四十多岁妇女从里面向外张望,看见白露的时候一愣,似乎有了些猜测,迟疑地问:“是啊,这里是郑箜家,我是郑箜他妈,大姑娘,你是?”
之前原白露回城办理工作入职的时候郑家正忙着嫁女,方方面面都走不开,所以是直接寄了工厂聘用证明条子给郑箜,让郑箜自己去办手续。
结果却是白露拿着条子去入职了,郑家也是一个多星期后收到了郑箜寄回来的信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