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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燃望进她的眼,那双眼平静无波。

会哭会难过的江茶好像又被她彻底埋葬在了昨晚的大雪里。

迟燃没松手,浅笑着问她,“要我陪你一起吗?”

江茶的脸上飞速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很快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她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拉出一点距离,“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好。”迟燃没僵持,后退两步,“我在院子里等你。”

“嗯。”

江茶看着木门缓慢合上,迟燃的身影在不断缩窄的门缝里消失,脸上的笑也随之荡然无存。

奶奶睡眠不好,容易起夜,江茶给她订的始终是单人间,整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东西。

江月兰节俭,屈指可数的遗物旧物很快就被整理出来,江茶把祖孙俩唯一一张合照的相框倒扣在顶层,合上纸盒的盖子,最后一眼鬼使神差看向了床底。

那里有一只木盒子。

记忆的闸门被猛然释放,江茶记起了它。

八九岁的换牙期,她总忍不住想吃甜食,江月兰怕她长虫牙,把家里为数不多的糖全都锁进了这只木盒。

每日只限量供应一颗糖,童年难得的甜味是小江茶梦寐以求的温存,尽管多年以后她不再爱吃甜食,也没有忘记过那些劣质糖果带来的甜蜜。

放下纸箱,江茶把木盒从床底扒拉出来,上面没有落灰,证明主人并不曾冷落它,斑驳的盒身被一把细细的生绣小锁锁住。

江茶认出来,这把是自己初中时用来锁日记本的小锁,没想到这么小的东西也被奶奶保存了下来。

思考几秒,她滑动出自己的生日,锁扣“咔哒”弹开,露出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