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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也委屈:“我知道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我不帮着掩护,还能怎么办?难道闹得人尽皆知?”

肯定是不能闹的!

那样就毁了孙明槐的前程了。

看儿媳委屈,孙母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别吵了!”孙明槐本来心里就乱,再听到两人吵,就更看不进去书了。

他如今唯一翻身的机会就是来年的县试,如果不能一举得中,一家人窝在这破院子事小,地已经卖了,明年没有地种,秋日就没有粮食收,别说供他读书,一家子都要饿肚子了。

婆媳俩不敢再闹。

高氏想哭,实在是忍不住,又不敢在家里哭,干脆往后山跑去。

哭了一场,天渐渐黑了,始终没有人来找,她自认这些年在孙家付出良多,现在出了事,婆婆却跑来怪她。男人也不再体贴……她干脆摸黑回了娘家。

天黑了没看见人回来,烦躁的孙母忍不住开骂,孙明槐心情也烦,但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妻子寒心。否则,家里的事只会更多,失了高家这门姻亲,愿意实心帮他的人家又少了。

夜里的村子并不安静,一路走来,都是虫鸣声和狗吠声,孙明槐怕有狗撵自己,走得格外小心。

冬日的夜里很黑,只能隐约看得到地上的路,路过一片草丛时,孙明槐忽觉得身后不对,回头一瞧,只看到一个纤细的巴掌朝自己拍来,紧接着膝盖一疼,他整个人控制不住趴倒在地。

正想出声喊人,腿上一阵剧痛,痛得他眼前一黑,愈发看不清面前情形。于是,张口喊人变成了惊天的惨叫。

黑暗的村子里有人惨叫,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烛火,很快就有人围拢过来,看到趴在地上脸白得像鬼似的孙明槐,众人都挺惊讶。

“大半夜的,你怎么在外头?”

“是啊,嚎得那么惨,刚我还以为杀人了呢。”

“孙童生,你哪受伤了?是不是崴了脚?”有人贴心,上前试图扶起他。